张磊肃立于乾清宫的龙案前,将两份奏折郑重地摆放其上。一份是关于河道总督贪污河款的案子,另一份则是西北军务的紧急报告。他的目光在两份奏折间徘徊,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恭王奕?身上。
“六叔,对于这河道和西北军务的折子,您有何高见?”张磊问道。
恭王奕?上前,仔细审视了两份奏折的内容。他的眉头逐渐紧锁,表情凝重,显然这两份奏折的内容让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看过之后,他退后一步,向张磊恭敬地行了一礼,然后答道:“皇上,西北军务紧要,边疆不稳,则国本动摇。奴才以为,应该明发上谕,责令各省按时供应军饷,定一个期限,逾期者严惩不贷。”
张磊听后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恭王的见解与他不谋而合,这种果断而有力的措施,正是当前形势所急需的。
“好,就依六叔所言,写旨来看。”张磊立即下达了命令。
恭王微微颔首,表示赞同。随后,他转向另一份奏折,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:“至于河道总督的案子,因涉及正二品大员,处理时需格外慎重。奴才建议,应指派一位协办大学士负责调查此案,以确保公正无私。至于人选,还需与军机处大臣共同商议。”
张磊点了点头,恭王的考虑周全,他对此表示赞同。河道总督的案子确实不宜草率处理,需要有威望的协办大学士来主持调查。
“六叔考虑得是,那就由您和军机处大臣共同商议人选,务必要选一个正直无私的大学士来协办此案。”张磊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恭王的信赖。
恭王奕?再次行礼,表示领命。
处理完这两份奏折后,张磊话锋一转,提及了一件他心中挂念已久的事情。
同治帝可能死于天花,这事不得不早做预备。他记得历史上牛痘疫苗对于预防天花效果显著,自从西洋医生琴纳发明牛痘接种法后,此法已在西洋广泛使用。
于是问道:“六叔,朕听闻西洋有牛痘疫苗,可预防天花之病,您可了解此事?北京城中可有人接种?”
恭王对张磊的问题略感意外,但很快就认真地回答道:“皇上,奴才曾经听一个西洋传教士提起牛痘确实有预防天花之功效。至于北京城中,据臣所知,目前尚未听说有人接种。不过,北京有一些西洋传教士和医生,他们或许掌握了接种牛痘的技术。”
张磊点了点头,他对恭王说道:“既然如此,六叔,朕希望你能派人详细了解此事,并考虑在北京城推广牛痘接种。此事关系重大,务必慎重对待。”
恭王奕?见张磊如此关心民生,心中不禁生出感慨:“皇上圣明,关心百姓疾苦。奴才即刻就去安排总理衙门,与西洋公使打听,了解牛痘疫苗详情,并尽快回奏。”
张磊点了点头,表示满意。
恭王还有疑问,显得有些不解:“皇上,为何突然问起牛痘之事?”
张磊沉声回答,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:“六叔,你也知各地天花疫情频发,且我朝世祖章皇帝便是死于天花之症。此病传染性极强,致死率甚高,若能预防,实为国家之大幸。”
恭王点头表示理解。张磊继续说道:“朕打算先在直隶推广接种,同时,皇宫中也应开始接种,以示表率。”
听到张磊的这一决定,恭王奕?面露难色:“皇上,此事涉及皇室,事关重大,不可不慎。皇宫之内,一举一动皆牵动天下,若要接种牛痘,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张磊看出恭王的顾虑,他知道在这个时代,任何关于皇室的决策都需要极为谨慎。但他是知道牛痘的有效性的。
“六叔所言极是,朕会慎重考虑。”张磊温和地说道,他不想给恭王太多压力,但内心已经决定要推动这件事。
恭王奕?见张磊态度坚决,便不再多言,只是应道:“皇上英明,奴才定会全力协助,确保此事顺利进行。”
张磊知道在这个时代,要推行一项西洋的医疗措施并不容易,特别是在保守的皇宫内部。但他有信心,也有决心,他会不遗余力地推广牛痘接种,不仅为自已,也要为天下百姓根除这肆虐千年的恶疾。
张磊转向另一个话题,询问恭王对于负责推广牛痘之人选。
“六叔,您准备安排何人去负责此事?”张磊问道,目光中透露出对此事的重视。
恭王奕?沉吟片刻,回道:“皇上,奴才以为此事应由一位通晓医术且行事稳健的官员来负责。奴才推荐太医院院判李归仁,他医术高超,且为人谨慎,应当能担此重任。”
张磊点头,对恭王的推荐表示认可,随后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:“朕还打算成立一个卫生署,以后专门负责百姓的防疫和医疗事务。”
恭王听了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皇上,成立永久机构事关重大,人员编制一旦膨胀,日后难以裁减。此事不宜轻率设立。”
张磊他知道在这个时代,朝廷早已臃肿不堪,人浮于事,任何新机构的设置都需要慎重。但他也看到了卫生署对于国民健康的重要性,于是他说道:“六叔所言极是,朕也不急于一时。可以先找几个人着手准备,待一切筹划妥当后再正式设立。这样一来,也可避免人员冗余之忧。”
恭王奕?见张磊另有考虑,便不再多言。奏对结束,恭王行礼告退。
张磊没有想到,自已为了应对天花疫情而提出的一个初步设想,竟然成为了未来卫生部的开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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